最近和朋友吃饭,她刚刚做了妈妈,此前一直是工作中的部门负责人,雷厉风行。
她跟我说,做妈妈这件事对她来说真的太难了。她想要用项目管理的方式管理家人和阿姨,把养育婴儿作为一个项目来开展。而这一点很难真正实现,因为帮助带孩子的家人并不认为这种方式是对的。此外,她说自己一直是一个很注重逻辑和客观的人,很难找到作为母亲的温柔的状态。
她对于自己是否能成为好母亲充满了怀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产后抑郁了。
和她聊完之后,我发现这是很多女性的困境。现在大部分女性都是职场女性,工作束缚家庭(例如没时间找对象),家庭又反过来束缚工作。生活中充满了限制,不自由,也没什么希望感。
这让我想跟大家聊聊,面对多元角色和多线程任务,我们能如何以更成熟、更灵活的方式适应和应对,不被自我限制。
一个成年人在这个社会上生活,会遇到多种多样的情境。在这些不同的情境中,我们有了多样的身份。要应对这些不同的情境,对我们的能力有着不一样的要求,我们需要拿出不同的技术,来应对当下的场景与任务。
这种复合的角色要求和多样的场景,会给一些人造成心理上强烈的负担,令ta们感受到压力和负面情绪。但这种多元的角色和场景是必然存在于每个人的生活中的。比如说我们曾经是学生,后来走入社会。适应职场与适应校园就是截然不同的任务场景。
我们会发现,在这样的任务场景切换中,有一部分人适应起来似乎不太困难,他们很快就能够得心应手,而另外一些人,却会感受到强烈的不适——这就是适应力不足的表现。而适应能力在当下这个多变的社会,是一种重要的竞争力。
适应能力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通过调整我们关于自我的看法,就能够得到改善。
很少有人意识到,每个人的自我,都不是一个单一的自我,而是由多个不同的自我集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组自我。就像后现代主义心理学家Hermans,将自我比作“心智的社会”。
他认为,像社会由很多不同的人组成一样,自我也是由不同自我状态(self-state)组成的复杂系统(Hermans,;Lamagna,)。
而如果我们能够梳理清楚这一系统,就能够根据不同的情境,把更合适这个情境的自我“调”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在多重角色、多样任务中游刃有余,而有些人则会感到困难重重、压力巨大。如果能够多“培养、储备”一些多样的自我,就能更加自如地应付多样场景。
但如果我们认定自己是某种固定的样子,我们会在面对角色切换和任务改变时倍感压力。我们会认为——这是不适合自己的、这是自己无法胜任的,或者表现出对过往的过分留恋。
心理学家Hermans还提出,自我状态就像拼图的碎片,当你站在不同的碎片上,你会感到自己有不同的身份,从不同的视角看问题,做出不一样的行为。而由这些碎片拼成的一整张拼图,才是你的完整自我。
尤其对于现代的女性而言,大部分女性都身兼多重角色,作为妻子、母亲、女儿、职场女性等等。回到文首的粉丝发言来看,她对自身就有着一些固着的认知,因此当她需要应付新的任务,她首先“预测”了“自己无法应对”的未来——这种预测会带来负面情绪,反而加大应付任务场景的困难。
职场中的女性和温柔的母亲绝不是冲突对立的。每个女性可以都同时拥有多个自我,始终少女的自我、充满爱和温柔的自我、野心勃勃坚定的自我等等。在不同身份中切换,并不代表我们失去或者背叛了过去的自我。
同时,我们也不需要在每一种任务场景下都做到优秀,只需要做到能够应对任务和适应新的情境,已经是足够好了。
在这里我们建议大家,可以在日常生活中有意识地提炼和培养出几个可以用来应对不同场景的自我,并让这些不同的自我形成互惠、合作的关系。此时你就拥有了一个真正多元、复杂的自我,也就提高了不同情境中我们的适应能力(Lamagna,)。
关于自我的第二个重要认知是:自我处于永恒变化中。在你之中的每一个不同的自我,都处在发展中。它们始终可以变得更好。
认识到自我本就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对我们至关重要。
福柯指出,“自我并不是一种心理学的实质”,它不是一个本来就存在的东西,不是我们拨开重重迷雾就能看到真面目的某种实质。
“自我不是别的什么,它就是和自己的关系。自我是一种关系。它不是一种实在,也没有什么内部结构可言,并不是在一开始就被给予给人的东西。自我是一种和一套关系。”
福柯认为自我是一个过程,同时也是那个过程的结果。
同时他还提出,自我是人们与自身的关系。这种关系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人们应当一生都